流心奶皇

阿谢姆探着脸过去。

爱梅特赛尔克感觉自己的视线深处全是那异样的小麦颜色，像是冥冥中有什么古怪的力量牵扯着他的手，向那健康透红的小麦色抚摸了上去。

救命～我不知道我在写什么了orz  

（一一二）  

维涅斯那双漂亮清澈的蓝眼睛里难得一闪而过畏惧的神色，就算她如何用沉静去掩饰，那一瞬的慌乱也切实地落进了爱梅特赛尔克和阿谢姆的眼中：“因为……他们的身体……是分离的，就这么漂浮在空间之中……”

阿谢姆抿了抿自己的唇，脸色有点苍白：“他们的身体是分离的，这句话怎么解？”

“他们的四肢，身体，头颅……没有连接在一起。”维涅斯不由自主地搓着双手，看得出来就算是见多识广如她，在时隔这么久想到当时看到这一切的那一瞬也还是觉得遍体生寒，“各自自由地漂浮在空间里面。”

阿谢姆低下头，像是还在反复咀嚼这句话的含义。

“这种情况下，他们的以太也没有回归星海吗？”爱梅特赛尔克率先发问。

“没有，每一个部位都还尊照以太规则组合在一起，只是身体的组合规则被剥离了。”维涅斯摇了摇头，“我对周围的空间做过探测，能够感觉到他们所属的位置与我们的位置应当是隔离起来的，加上所见的情景太过恐怖，当时探查小队有一半以上的作战成员都出现了心理性应激反应，我立刻决定撤退。后续我又与雅典娜一同进入那附近完成追踪魔法的布置，也请她又对周围空间进行了一次探测。”

“关于空间的问题我来说明吧。”雅典娜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我手上有拉哈布雷亚院的特殊装置可以对万魔殿的每一个空间进行遥距测绘与模拟——当然这也是建立在以太技术层面上的。我一共进行了三次模拟，两次遥距，一次实地测绘，所有最先进的仪器都无法绘制出空间内部的结构，最后迫不得已只能采取维涅斯的建议，启用追踪魔法来监控他们的动向，然而就算是这个方法，最终也证明是无效的。”

“看起来你们是有方向的，详细说说吧。”爱梅特赛尔克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那单调却稳定的声音像是有着奇异的力量，把空气中浮动的恐惧都抽离了，“‘所有的技术都是建立在以太层面’，这才是重点对吧？”

雅典娜抿着唇，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前面也提到过，万魔殿除了是紧闭各种超高风险但还有研究价值的生物的牢笼之外，底层也是一个研究机构，而这诸多研究计划中，有一项研究是特别的，因为研究对象的力量来源不明。”

“也就是说它可能不是以太构成体。”爱梅特赛尔克很笃定地给出结论。

“如果与这个研究有关，就说得通我们见到的所有匪夷所思的事实，那是因为有我们认知之外的力量存在，所以我们的一切手段都无法监控到异常，因为异常根本就不在我们的认知范围之内。”雅典娜说道。

“既然是这样，你应该早就准备了资料吧？”爱梅特赛尔克看着她，金黄色的眼睛还是没有怎么被左右动摇的清亮。

雅典娜双手在胸前聚合，指尖亮起莹亮光晕，那光晕慢慢融化，凝成了每个人面前的一打书笺。

“这就是关于圣石的全部研究报告，两位委员可以花点时间阅读一下，我总结一下到现在为止的研究里程碑——该物质构成规则和力量不明，不符合基本以太理论。其中一个明显的例子是该物质的尺寸与所蕴含的以太量完全不成正比，初步结论是单位体积内的以太含量远超过极限阈值，如果按照我们的以太规则这个物质根本不可能存在。关于这一点有一个研究员提出猜想，该物质内部可能存在空间的堆叠，也就是将一个平面的以太空间折叠成了高维度立体空间以容纳这样的以太密度……”她微微停顿了一下。

阿谢姆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爱梅特赛尔克。

“是谁将这个存在定义为物质？”爱梅特赛尔克打开摆放在桌上的研究报告，顺嘴问道。

雅典娜停顿了一下，有些迷惑地眯起了眼睛。

“物质这个名字带着固有属性。”爱梅特赛尔克皱起眉头，“你们的研究也因为这个名字的固有属性而出现很明显的倾向。”

雅典娜似乎呆了一下。

“做出空间堆叠推论的研究员是谁？”阿谢姆忍不住插嘴，“可以跟他谈谈吗？”

雅典娜仿佛呆住了没有听到，也没有反应。

维涅斯看了她一眼，转过头面对着自己的爱徒：“这个人在第一次事件里就回归星海了。”

“看来我们都找到方向了不是吗？”爱梅特赛尔克轻轻哼了一声。

“我去查查看这个研究员。”阿谢姆毫不犹豫地说道，“他叫什么名字？”

“摩洛斯。”这一次是雅典娜叹了口气，“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万魔殿最好的研究员。”她像是终于找回了灵魂，平视着面前的两位委员，“我会翻查清楚记录，看看最初将这个存在定义为物质的是谁。”

***

天色渐暗。

“快快快让开让开让开！”阿谢姆大呼小叫。

爱梅特赛尔克额头上拧出一个巨大的结，看着眼前那比人还高的纸张材料，只能把摊满了材料的桌子硬生生挤出一个正对好友冲进来的方向的角落。

阿谢姆很自然地把手里的资料啪的一声摔在桌上，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希望你有打扰我的理由。”爱梅特赛尔克白了她一眼，没什么好气地说道。

“觉不觉得这次的事情奇怪？”阿谢姆很自然地拖了个凳子在爱梅特赛尔克对面一屁股坐下，大大咧咧：“这些事情……线索……”

“来得太容易了。”爱梅特赛尔克抬头看着她。

“简直就像有人故意要暗示这就是事实一样。”阿谢姆皱眉，“我觉得厄尔庇斯的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你觉得我们要不要找这里的负责人聊聊？”

“重点是他们希望我们注意到什么，而我们又应该注意到什么？”爱梅特赛尔克摇了摇头，“从立场上来说，我不觉得维涅斯会欺骗你或者委员会。”

“我没有你那么清醒。”阿谢姆低头，“我只是觉得，这里的事都透着一股诡异，按照常理来说，他们不应该第一时间邀请我们去查证艾里迪布斯的现状吗？因为那是佐证他们这些匪夷所思的事实的最佳注解，但他们只是空口白牙，好像说了很多，但其实仔细想想与没有说又没什么区别。”

“你的想法呢？”爱梅特赛尔克挑眉问道。

“我暂时的想法是在这里住下。”阿谢姆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从现在的事态来看，没有明显的获益方出现，而看起来事件也还没完全结束，我如果保持不动，不变，不打草惊蛇，只做日常观察，对方极大概率还有下一步行动。”

爱梅特赛尔克挑眉：“今天难得带脑子出门了啊？”

阿谢姆瞪了他一眼。

“不过等待的无聊之余，我这里倒有个有意思的发现。”爱梅特赛尔克举起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记录水晶，“关于情绪趋同性进化的研究。”

阿谢姆捂着脑袋：“别跟我说研究，听到那两个字我就头疼，我学不来。”

爱梅特赛尔克狠狠白了她一眼：“身为委员对星球的知识这么不重视，也不知道维涅斯是看中了你什么！”

“我美，讨人喜欢，可爱，不行吗？”阿谢姆说着站起来，欠身将自己一张脸探过去爱梅特赛尔克面前，“你看我这张脸，肤若凝脂，吹弹可破，一掐像是会有水流出来一样……”

爱梅特赛尔克感觉自己的视线深处全是那异样的小麦颜色，像是冥冥中有什么古怪的力量牵扯着他的手，向那健康透红的小麦色抚摸了上去。

修长手指的指腹惊扰了柔滑的少女肌肤。

薄如蝉翼的长长睫毛微微展翅震颤了两下。

小麦的肤色上突然涂上了微妙的浅红。

爱梅特赛尔克的脸上也跟着那熨贴的浅红腾起一丝红霞，映在金黄如盛日盈天的眼瞳深处，就像是金色的黄昏被活生生拉落人间。

这突如其来的肌肤之亲让两人都有些手足无措，像是有什么咯噔一声沉进了两人交触的那一点时空中。

胸口砰砰如小鹿乱撞。

但贪婪成性的肌肤依旧缠绵，没有放松彼此的意思。

爱梅特赛尔克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想垂下自己僭越的手。

那只想退后一步的手突然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按住了。

“我很喜欢这样。”在他指掌间流连的脸颊有着仿佛不盈一握的曲线，阿谢姆肆意用自己的脸磨蹭着爱梅特赛尔克的手，按住那双手不许他逃离，就像是一只又甜又欲的猫，小心翼翼地在他手掌上张牙舞爪。

爱梅特赛尔克的脸红成了初升的太阳：“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你就这么想被老爷子碎碎念吗？”

“就会拿老爷子压我！”阿谢姆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趁她略微退缩的这一刹那，爱梅特赛尔克重整旗鼓，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说正事，关于情绪趋同的研究，这个研究的试验地点很有问题，导致这个研究成为了被创造局长亲自驳回的研究成果之一。”

阿谢姆嘻嘻笑了一声，也不着急，等着爱梅特赛尔克继续说下去。

“我在查最近一段时间被驳回或者试验不够严谨的理念过程中发现了它，而这个研究被认为有问题是因为它的试验地点过于单一，不具备代表性……”

“万魔殿？”阿谢姆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笃定地反问。

爱梅特赛尔克白了她一眼：“看来你还不是蠢得无可救药。”他将指间的记录水晶排在桌上，“这里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